凤凰网今日报道称,中国股市从2月27号大跌之后,现在大涨,而且回到了3300多点,往3500点方向前进。到底中国股市应该怎么看,前大摩经济学家谢国忠在《财经点对点》节目中谈到中国股市走向时说,中国股市跟其他股市的相关性不是最大。
平衡贸易顺差深刻影响股市
在世界股市,上一轮是2000年见顶的,中国预计是2000年3月份见顶,而中国真正见顶是2001年的夏天,就迟后了一年多。中国的股市跟世界股市接轨,主要是通过贸易的,它不是通过资金来动来的。为什么贸易重要呢?因为贸易增长快的话,中国的银行存款也会增加快,那资金就多,资金多对股市就有一个推动的作用。所以这个,一般的股市是,他是朝前看的,虽然现在贸易很好,但看到贸易会掉的话,他就会自己股市就调整了,预计未来。中国股市对未来的预期不是很好,历史上来说,它主要是反映的资金的多少。所以要等到出口有所下降,或者比较差的时候,或者有下降的时候,这股市才可能会受影响。
所以现在中国的股市,是资金面的话是不成问题的,但主要是政策上面的话有可能会干预。因为中国政府想到2001年的时候炒到60倍的市盈率,60多倍的市盈率,后来掉的话,其实最低点的时候,包括股改,加起来最低点就800多点,他从2400,2300还是2400调到800多点,这个很痛苦的,其实很多股票还没回来,现在新的一轮指数上去的话,是新的股票上去,新的公司来,他涨的那么大高,原来的股票很多都没有涨回来。所以如果是你让他涨的太高的话,资金的话周期性很大,现在中国出口那么好,资金那么多,所以你让股市再涨一倍,中国也是钱够的。
谢国忠说,如果中国股市真的是调整,影响很大,因为中国的股市跟贸易顺差有很大关系,因为资金过剩跟这个有关的,每个月的话200亿美金的顺差,就是经常项目的顺差,就是新的钱进来,对股市影响很大的,跟中国台湾80年代很类似。但是调整的话可能性不是很大,因为美国人,有通过某种手段来吓唬中国人,说什么纸什么加进去,这都是小东西,因为大部分出口到美国的出口都是美国的品牌,他不可能制裁美国的。
中国股市走势将持续波动
提到中国股市走势,谢国忠说,我觉得也会是波动,因为中国政府对股市涨的太快肯定是有戒心的,因为上一次说是不去干预,涨了那么高,后来后果那么严重,现在的市盈率普遍都是过30倍,中国股市市盈率肯定是过30倍,现在盈利的话,估计也不知道到底有多准,40倍都有可能。所以在这种情况下,政府的担心的话也是应该的,所以政府可能会出政策调整一下。
谢国忠:最伟大的套利(1)
各种形式的套利,包括外国企业在中国劳动力市场上的套利,以及外国人对生活成本的套利,是中国经济发展的重要动力。
经济学大厦是在几个基础性学说上建立起来的——亚当斯密的“看不见的手”,大卫李嘉图的劳动分工和凯恩斯的流动性理论等。其中,斯密“看不见的手”的概念是迄今最重要的一个。他认为,个体追求利益最大化的行为会增加全社会的福利。一个更现代的表述是,在一定的条件下,市场的自发调节能够达到帕累托最优,也就是说,经济实现了最有效率的资源配置。不过,帕累托最优未必是社会愿意看到的。比如,如果所有的土地都归一个人拥有,这也是帕累托最优的,但对社会而言却是一件坏事。理论上说,这个控制土地的人可以令每个人都努力工作,而仅仅给他们以勉强维生的工资,他自己则占有全部剩余。这就是市场调节虽有效,但革命在历史上却屡见不鲜的原因所在。革命最重要的诱因就是财富集中,最主要的目的在于重新分配财富。历史留给我们的一个教训是,“看不见的手”的作用是有局限的,一个成功的社会需要在效率与公平间取得平衡,例如对收入进行必要的二次分配。但是,更多历史证据还是支持最大限度地发挥市场调节的作用。所有试图过度束缚“看不见的手”的国家都失败了。例如苏联,其低效率的计划经济最终走向崩溃。
套利常在
“看不见的手”的本质是市场竞争。每个人都希望自己赚钱,都希望以更低的价格将竞争对手赶出市场。竞争使价格趋近于成本,并使低效率的参与者出局。这一点在购物过程中表现得淋漓尽致。购物者会在一条街上货比三家,这促使商家最终把价格降到商品成本、经营成本加利润边际(以收回投资成本)之和的水平上。在不同城市间,如果一种商品的价格存在价差,就会有人把它从价格低的城市贩卖到价格高的城市。这就是经济学中所讲的套利。在这个例子中,套利活动的有效性以两地间的运输成本为限,直到两地间的价差小于运输成本为止。运输成本是市场竞争中的主要“摩擦力”。马可波罗用了数年时间,历尽艰辛才来到中国。在那个时代,西方世界丝绸、香料的价格是东方的50到100倍。尽管这刺激了很多商人冒险来到东方,但在现代航运业兴起之前,这种贸易的数量不足以使其抹平东西方的价差。二战后,世界运输业最重大的发明是集装箱化。这并非什么新技术,而是将世界范围内集装箱的规格标准化,从而形成规模经济,使远洋运输的成本大大下降。更有趣的是,由于全球变暖的影响,北极冰层不断融化,使得经过北极的商业航线成为可能,这样从东亚到欧洲的航线距离将大大缩短,甚至巴拿马运河也会成为多余。实际上,今天的运输成本已经很低了。1公斤货物从上海运到纽约只需花费1.5元人民币,这就是T恤价格在这两个城市几乎相同的原因所在。
在金融市场上,套利活动取决于信息传播的速度。例如,证券市场指数期货的价格可能会与现货市场的价格背离,反应快的交易者会在两个市场间套利。这种交易无需承担任何风险。当然,这种机会吸引了很多人,使现货市场与期货市场的价差变得越来越小。这种套利活动的利润最终会趋向于零。比如,汇丰银行的股票在香港、伦敦和纽约都挂牌交易,股价经常是不同的。从理论上说,你可以对此进行套利,但这要求交易者在短时间内完成买入、转移、再卖出的操作,才能实现利润。在实际中,这是很难做到的。操作本身需要成本,各地价格的相对高低也可能转换,所以同一股票在不同市场上的价格可能不同,并且能持续相当长时间。世界上最重要的套利活动出现在劳动力市场,这也是驱动中国经济增长最重要的力量。中国的出口在2007年可能增至1.1万亿美元,约占GDP的40%。出口增长给GDP增长带来的直接贡献可达4个百分点;间接地,出口会刺激银行储蓄的增长,因此带来更大规模的投资。出口的繁荣是生产从高成本国家向中国转移的结果,拥有分销渠道的跨国公司可以通过向低成本国家转移生产来获利。当然,由于跨国公司之间存在竞争,他们的利润率最终也会回落到一般水平上。富有国家的消费者和中国的工人是最终的受益者。中国已经成为轻工业产品最重要的生产者,而且我认为,这一套利过程会进一步把像汽车零件这样的中等技术含量产品的生产转移到中国。在十年内,中国的人均年收入将从现在的2000美元上升到4000美元-5000美元。
谢国忠:最伟大的套利(2)
生活成本套利难
以上谈到的几种套利活动已经广为人知。下面我想讨论的生活成本套利则并未受到广泛关注,而它可能给中国及其邻居带来深远的影响。长久以来,很多著名的出版物,如《经济学人》都对世界主要城市的生活成本进行排名。最近的调查显示,挪威的奥斯陆是世界上最贵的城市,而韩国的首尔是亚洲最贵的。这样的调查通常选取一篮子消费价格进行比较,包括房租、日用品、教育、餐饮等等。当然,由于不同地方人们的消费习惯不同,这种比较不可能做到完全精确。对生活成本进行套利是很难的。即使苏州的日用品比上海便宜,上海人都到苏州去买日用品也是不现实的。但是,如果苏州的汽车比上海便宜,套利就成为可能,因为运输成本相对价差显得很小。英国人现在会到纽约去购物,因为英镑兑美元的比价已经从十年前的1∶1升到2∶1。汇率经常受到贸易平衡和资本流动等宏观因素的影响。英镑的上扬与从俄罗斯和中东流入的石油美元有很大关系。尽管一些英国人到纽约去采购,但这对资本流出的影响不足以抵消那些俄罗斯大亨们给英国带来的资本流入。不过,来自俄罗斯的资本流入是暂时的,但英国人到美国的采购却会持续下去。最终,这种因素会促使英镑贬值。
尽管购物之旅可以被看作是生活成本套利的一种形式,但终极的套利方式还是人们从成本高的地方搬到成本低的地方。生活成本高的城市工资也高,因此困难在于如何找到一份收入相仿的工作。这对于那些自由职业者和客户不在乎你住在哪里的人是可行的。有些基金经理也在加入这一队伍。比如巴菲特把家安在内布拉斯加州,因为他长线持股,不用每天都关注市场。有些经理却不得不住在纽约、伦敦、香港这样的金融中心,以便及时了解每一个可能影响市场的传言。对多数人而言,搬到低成本的地方意味着只能拿到更少的工资,这使他们放弃了这样的打算。不动产价格的差异是一道更难逾越的障碍。1989年夏天,我在东京工作,当时那里正经历着大规模的房地产泡沫。我去拜访一个朋友,他住着一座非常小的独栋房子,与旁边的房子挨得很紧,大约有120平方米。朋友告诉我,房子价值600万美元,而他家的年收入是12万美元,当时美国和日本的国债收益率都超过6%;也就是说,不动产的价格相当于家庭年收入的50倍,而房屋价值的利息收入是他们家庭年收入的3倍。我提醒他们可以卖掉房子,用收益购买美国国债,这可以让他们在美国过上国王般的生活,然后等房地产价格下跌后再搬回来。但我的朋友轻描淡写地回答我,“我们日本人不这么做”。正是因为日本人不曾打算套利,资金不断涌入楼市,却鲜有人获利撤资,日本的房地产泡沫才被吹得如此之大。像纽约、香港这样交易文化发达的城市,其房地产泡沫永远不可能像当时东京那样严重。1997年香港楼市大跌时,其泡沫水平不过东京的一半。
谢国忠:最伟大的套利(3)
中国的动力
尽管日本人可能不愿意,但利用房地产进行生活成本套利者大有人在。很多台湾人退休后搬到上海。五年前,台北房价大约是上海的3倍。一个退休者卖掉台北的房子,可以在上海买到差不多大的房子,还留下一笔储蓄。对于那些籍贯本来就在上海的台湾人来说,套利就更可行了。不过现在,这一套利的空间已经不存在了,因为两地房价相差无几。当然,这种套利对于武汉这样更便宜的城市还是可能的。有人会说,从文化归属感的角度讲,这种套利对海外华人可能比较容易,对其他国家的人就困难得多。这的确有道理,不过也有例外。我注意到,很多韩国人就因为套利而搬到了中国。
韩国正经历着房地产泡沫。首尔的房价大约是上海的2.5倍。不过,房地产的价格总是很难比较,任何比较都含有主观性。我想讲讲我自己的观察。一套坐落在市中心的150平方米的公寓,在上海大约值350万元人民币,在青岛值180万元,在烟台100万元,在首尔却要900万元。如果一个韩国人卖掉他在首尔的房子,把家搬到烟台,他的下半生靠省下的那800万元,大可以衣食无忧。当然,你会说烟台的生活是不同的,很多韩国人会不习惯。但事实上,已经有成千上万的韩国人搬到那里了。
当地人告诉我,大约有2万韩国人居住在烟台。我觉得有些夸张了,不过这个数字也不会太小。在烟台、威海、青岛,很多小企业都是韩国人开的。假以时日,相当一部分韩国人口都可能移民到山东。韩国有5000万人,其中5%来到中国是完全可能的。如果真是这样,将给韩国经济带来巨大影响。这从本质上说,就是对房价或地价进行套利。在初期,这种移民会使本国消费下降,本国通货膨胀和利率水平也随之下降,从而刺激房价进一步上行,也进一步鼓励了向外移民的套利活动。但最终,削弱的住房需求会抵消低利率对房价的刺激作用,不动产价格会下跌,使移民套利活动不再活跃。现在看来,台湾已经到达了这一阶段。而韩国还处在第一个阶段,韩国人还有机会从中受益。
对中国而言,这种移民的迁入带来资本、技术和购买力。台湾人正成为上海消费和住房市场上的重要购买力,韩国人在山东半岛上也扮演着类似的角色。这种套利就好像水往低处流。发达国家的生活成本高,如果工作机会可转移到相对欠发达的地方,住在高成本地方的居民就会想移民到低成本的地方。这种套利将持续到两地的生活成本差异不再显著为止。
如果经济增长可以通过这样的套利活动轻易实现,那么,为什么并不是所有国家都在进行套利呢?原因在于,很多国家是不欢迎移民的。比如日本和韩国,它们的经济发展是通过利用本国人力资源,建立具有全球竞争力的企业来实现的,这些企业通过出口给国家带来了财富。日本和韩国不大可能会欢迎大批的外国企业。西方国家则通常会欢迎低技能的移民工人,因为他们可以从事本地居民不愿意做的工作。但我想不出哪个国家是欢迎外国人大量移民并进入当地社会的较高阶层的。
相对而言,中国比其他任何国家都更能接纳外国人。总体而言,中国人对外国的态度很务实,民族主义色彩并不浓,这与很多国家恰恰相反。中国文明中的这种开放性,使得套利活动成为中国经济发展的重要动力之一。这对于中国及其周边经济体,也具有非常丰富的含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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